昨天挺突然的,忽然得知学校封校了,一阵骚动,食堂面包房、超市、寝室楼下买水,到处都是长队,我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了,本来打算到超市买点酒只好作罢。约了室友打羽毛球,结果体育馆已经封起来了,到处都是志愿者,我看到各个运动场馆已经清空了,核酸检测的桌子已经摆起来了,然后收到通知,全员连夜核酸检测。惊诧与学校的行动之快,我和室友在室外的霾里打了球。后来回到宿舍稍稍休息之后戴好口罩下楼了。

刚走出宿舍楼,被身后的宿管阿姨叫住,一口浓重的sang海口音。
“你四去检测的对伐?”
“恩是的,我准备去。”
“那我跟你一起去好吧。”
忽然觉得相处了快三年的阿姨像个小姑娘一样在漆黑里祈求着我,我说走呀,可以。

一路上人潮汹涌,去检测的人和检测回来的人把桥上填的满满的,阿姨一路嘴不停,向我诉说着那些阿姨们都回不去了,只好找个小房间住一晚。其它好多话我也听不懂,只好嗯嗯啊啊地应付,她似乎看出来了我的应付,还不停地追问我。呼——终于坚持到了体育馆门口,那个时候队伍已经从体育馆排到了教学楼,少说百米长。但是那队伍极快,哪里是在排队啊,我想,这分明是在马拉松。我看到那队伍在我面前跑动着,阿姨拉着我说跑起来,我说我们要去后面排队不能插队,阿姨说哎呀排什么队,都在跑。罪过,于是我就和阿姨插了队,插在了几百人的前面。
由于队伍实在跑动过快,阿姨体力不支,我就减速等着阿姨,我说慢点慢点不着急,这时前面的保安喊起来快点快点,身旁的志愿者看着阿姨说阿姨加油!阿姨笑笑说你也在这!

我带着阿姨走进体育馆来到核酸检测的桌子前,阿姨跟我炫耀说她已经截好图了,我看了看水滴屏,怀疑是红米note,但看UI又不像,倒像是HUAWEI的野鸡手机(说歪了)。我坐在那,等待着被捅鼻子(之前都是喉咙),那医生喊着放松放松,越喊我越紧张,感受着长长的异物捅进最深处转来转去,仿佛要把我的灵魂搅碎了,一边眼泪流个不停。结束后我在后面等着,后来看到阿姨做完以后四处找我,我伸出手摆一摆,这里。“你不等我我都不知道往哪走了!”阿姨有点埋怨的说,“哎呀,捅鼻子可太难受了,鼻涕都要捅出来了,阿姨眼泪都流出来了。”我就在体育馆看着以防护服和嘈杂人群为背景的阿姨,有点好玩。“我从来没来过这个体育馆。”阿姨说。

你叫什么呀?
阿姨突然问我。
我告之。
阿姨嘴里巴咂着我的名字,然后说有好几个呢,可能是大一的。

回来的时候,阿姨还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哝着什么,我没太听清,只记得到楼下阿姨向我道谢,我说没事,然后匆匆上楼了。
室友买了酒等我喝。
纯生真难喝,室友说。